【尊礼】古风塔罗牌 · 拾壹
*短篇小故事，互相无关联，括号里的内容忽略就好√
*微伏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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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干将莫邪（力量 TheStrength）
干将、莫邪是两把剑，但是没人能将他们分开。
干将、莫邪还是两个人，同样，也没人能将他们分开。
“喂，猴子，你说，那两把剑真的在这里？”八田美咲站在湖边，往清澈的水里望去，除了几条游鱼以及自己的倒影之外，连根水草也看不见，更别提什么宝剑的影子了。
“这里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了。”伏见猿比古站在他身后道。
“这水看起来好深啊！”八田试着把一条手臂往水里探了探，只觉得这湖水冰冷刺骨，令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伏见却已经解下了外衣：“快点吧，一会儿天黑了更难办。”八田看了他一眼，脸莫名地红了一下，一把脱下外衣胡乱往旁边一扔，率先跳进了水里。
伏见“啧”了一身，紧随其后入了水。
水里果然寒冷刺骨，八田甫一入水就打了个寒颤，连忙运转内力抵御寒冷，过了一会儿后就觉得好了很多，便展开手脚向深处游去。伏见紧随其后。
越往下光线越暗，两人皆是习武之人，闭气时间较常人要长些，也不知道往下潜了多久，猛然发现四周已经都是黑咕隆咚的一片。
这种情况下别说找什么宝剑了，连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
伏见一把抓住八田的手腕，往上指了指，示意他们该上去了。宝剑固然好，但为此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了。
八田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有些不甘，但也不会拿两人的性命开玩笑，只恋恋不舍地朝深处看了一眼，便打算返程。
不料这一眼，便看见了不寻常的东西。
一对眼睛。
一对巨大的、灿金色的眼睛。
八田瞪圆了眼睛，手指着那对金色眼睛的方向想要跟伏见说什么，不料惊惧之下忘了自己是在水里，一张嘴便有一大口水灌了进去，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伏见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异状，回头一看便对上了那双灿金色的眼眸，脸色不由一变，拉着八田就奋力向上游去。
无论两人怎么向上游，那对金色的眼眸都紧紧跟在他们后方，跗骨之蛆一般甩脱不去。
八田刚才岔了气儿，真气走岔泄出体外，此时已是心跳如擂，面色憋得涨红。伏见拉着他的手，回头看了一眼，见那有着一对巨大金色眼眸的生物还紧追不舍，一咬牙，又加快了些速度。
等隐隐能见到些光的时候，伏见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生物已经不见了，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一上岸，八田就趴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一边喘一边问：“那……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啊！”
伏见面色阴沉，只道：“神剑有灵，我们还是算了吧——干将莫邪岂是那么好得的？”
他们两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都能一路摸到这里来，没道理江湖上那么多比他们不知高明了多少倍的前辈还没拿到这两把神兵。
八田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而又不忿地叫了起来：“镰本那家伙！之前怎么跟他说他都不来，他肯定知道点什么！哼，我回去要好好问问他！”
伏见没有说话，拉着八田站了起来。两人刚转身准备离开，就听身后传来巨大的水声，仿佛是什么巨大的远古生物出水了一般。
伏见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大喝一声：“跑！”却见八田已经转过身去，直愣愣地看着那个生物。这一下，他知道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无奈之下不得不跟着转过身去——与其一味逃跑，不如试试看这边能否有什么转机。
然而这一看之下，他也愣住了。
那竟是一条龙。
虾眼、鹿角、牛嘴、驼首、蜃腹、虎掌、鹰爪、鱼鳞、蛇身，货真价实地一条龙。
这条龙此时上半身探出了水面，全身鳞片呈暗红色，双眸灿金，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龙龙龙龙……是龙啊！”八田首先叫了起来。
伏见发现，八田这么说的时候，那条赤龙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明显是听得懂人话的。于是他思量了一下，抱拳道：“晚辈鲁莽，惊扰了前辈休眠，多有冒犯，还请前辈高抬贵手，不与小辈计较。”
那条赤龙没有动。
气氛一时僵持。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赤龙的两角之间。那人身影一动，不待二人看清他动作，便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那人一身青衣，面若冠玉，眉细长，姿容品貌皆是上佳，看上去也十分温和。他落地后，转身皱着眉冲那赤龙喝了一句什么，从他的语气来看，伏见猜测多半是“过来！”一类的话。
那赤龙听后，似乎是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但还是身形一闪，在两人的注视之下，化作了个赤发金眼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立在青衣男子的旁边。
伏见瞬间意识到了些什么，对着青衣男子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也是龙！”
青衣男子笑着点头，算是承认了，随后道：“阁下来此地作何？”
伏见与八田对视一眼，后者率先道：“我们听说湖底藏着失传几百年的神剑干将和莫邪，所以就来这里找……”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赤发的男子看，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大礼貌，转而看向了青衣的男子，问道：“你们是谁啊？你们住在湖底吗？你们真的是龙吗？”
“在下名为宗像礼司，在下身边这个野蛮的家伙则是周防尊。”青衣的男子道。他说的两个名字发音很玄妙，不像是中原人所用的语言，八田试了几次，音都发得不伦不类的。宗像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微笑了一下：“你们人类对我们的称呼是……”
“干将与莫邪。”他说。
八田一下就睁大了眼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周防皱了皱眉，往宗像身边靠近了些，伸手揽住他的腰，声音低沉地道：“跟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快点回去吧……我很困了……”
宗像头也没偏一下：“阁下睡了这么久还没睡够么？”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周防，但几人都知道这就是对他说的：“不过阁下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刚睡醒就拿本体出来吓人……”
“你们……你们不是剑吗？怎么会是龙？”八田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宗像道：“本来的确是剑，旧主亡后，不愿再侍新主，开了灵智，化身为龙，隐居于此。”他顿了一下，随后道：“还希望二位不要将此事外传。”
“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八田保证道。
伏见却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八田一点，因为他看见宗像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他身旁的周防眼里露出的一点寒光。
八田还想再问他们点什么，伏见却拉了他一把：“我们该走了。”
八田应了一声，跟周防宗像二人辞别。宗像十分有礼地与两人告别，周防什么也没说，只抬头看了伏见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伏见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对八田藏了那么多年的心思，在这两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面前昭然若揭。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皱了皱眉，匆忙拉着八田离开了。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宗像笑了一下：“这几年已经没什么人过来这边了，好不容易有两个小家伙，还如此有趣，你何必对他们那么凶呢？”
周防伏在他肩窝，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道：“那小子执念太深，以后一个搞不好，就要出大乱子。”
宗像挑了挑眉，没说话。
周防嗤笑了一声，抬头道：“那群人类说这里有两把劳什子的剑，你就说剑变成了龙，这么哄骗那小子，还说我凶？”过了一会儿，他舔了舔嘴唇，两眼发亮：“你要真已经无聊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请阁下滚。”
完
灵感来源：
《拾遗记》：“……佩其一剑，过延平津，剑鸣飞入水。及入水寻之，但见双龙缠屈于潭下，目光如电，遂不敢前取矣。”
下期预告：
12. 冤魂（倒吊人 TheHangedMan）